他轻轻一声叹息,道:“过来。”
沈澈便走到竹榻前,在父亲脚边席地坐下。皇上抬手正好抚在他头顶:“这些朕都明白,以后只有你我父子二人时,可以少些顾忌,直言便是了。”
沈澈应道:“儿子知道了。”
“你私下举荐赵煜回都城补任,他确实得力,但朕记得,他大你七八岁,又极少在都城中留任,你是如何知道他人才难得的?”
沈澈则好像早料到皇上会有此一问,并不迟疑,直言答道:“也是因为大皇兄私贩兵器的事情,儿臣得来的线索,与前些日子赵大人在外阜跟进的一桩案子重合了,这才无意发现,赵大人是前右丞相赵何故大人的公子,翻查他经手的事由,无一不干净利落,才向父皇举荐的。”
皇上无声的笑了,思绪飞了很远去,半晌才喃喃道:“赵何故这老小子,如今自己躲清闲去了,也好,他儿子十分人才,朕好好重用重用。”
沈澈在父皇身边陪了一会儿,无声的起身,郑重跪好,道:“父皇,儿臣从来在政务上算不得上心,如今有一事相求。”
见这般,皇上也正色起来,问他何事。
沈澈道:“儿臣不该说尚无实证的话,但大皇兄所涉事宜,似乎并不止于私贩兵刃……若真如此,背后所涉利益团体庞大,儿臣想将其连根拔除,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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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下了朝会,赵煜一封密奏呈到御前,把案件的始末交代清晰。
本以为皇上要召他细问,没想到只是寿明公公传话出来:“赵大人近日辛苦,回刑部好生修整熟悉几日,后续若有需要,再另行传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