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煜跪在地上,半天都吱声,周围衙役、仵作,看二人就这样僵持着,不由得心往上提。
赵煜与钱天崖、安一数年同僚,如今二人一死一重伤。
与赵煜稍微相熟的人便知道,赵煜这人,表面上清风和善,其实心里相当有脾气,只不过他不爱表露,即便爆发也是以一种看似柔和的方式让对方不痛快。
而且,他很奇怪,他重情义,却不喜欢对方与他太亲近。
这会儿他心里定然恨不能把那恶徒抓回来,揉碎嚼烂了解气,叫他现在去养内伤,怎么能待得住。
太子沈澈是个人精,顷刻也察觉出气场不对,无奈的摇头叹气,道:“孤退一步,你也退一步,孤找了太医来,你去把伤药喝了,再歇个把时辰,仵作们查验好尸身,便去叫你。”
赵煜胸口确实憋闷得难受,沈澈说的这些他又如何不明白呢?
磨刀不误砍柴工。
他只是情义上过不去这道坎儿。
可事到如今,太子殿下先给了台阶下,他若再坚持,便多少有些不知好歹了。
终于,神色漠然的淡声道:“下官领命。”站起身来,没再看沈澈,径直路过他身边,向仵作高师傅微微颔首,又回望了钱天崖一眼,悄无声息的走出敛房。
沈澈见他好歹听了话,心里舒松些许,暗道:当日急调他回来,便是不想他沾这案子,谁知……竟然阴差阳错的又转回原点,难道果然是宿命,逃不掉吗。
赵煜独自一人,穿过回廊。
一声鸟鸣后,就见三两自大树上向他滑翔而来,刚想抬手接它,左臂微动,便扯得背后伤口疼,动作僵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