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煜强咬着牙,不吭声。
好在灼痛并没持续太久,就又被一阵凉意压下去了。
清凉的药香,中和了烈酒浇洒在伤口上,蒸腾起来就撞头的味道。
有一丝好闻。
“孤眼睛还没坏的时候……见过你。”沈澈突然开口了。
赵煜恍惚,不知他说得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不知多少次暗骂自己失心疯了,对前世的恩怨纠葛念念不忘。
长此以往,注定这辈子依旧冤冤相报天长地久。
可人就是这样,懂得和做到,是两码事。
他恨不能重新走一遍黄泉路,再去喝一碗孟婆汤,把那些前世的浮光掠影通通化散掉。
最不济,来个现世报,人在家中坐,花盆砸脑袋,砸到失忆,也比现在强。
他前世对沈澈有多么全心全意的信任,便叫他这辈子对这人自骨子里生出多少畏惧忌惮。
“孤五岁那年,见过你,”太子殿下声音清澈,“你在赵丞相身边,轩轩韶举,尽态飒爽,该是万般美好才对,可不知为何,我看着你,总会觉得惄焉如捣,当时不明白为何,时至今日也不明白……”说着,他叹了口气。
你这叫良心疼。赵煜心里想。
当然他不能这样说,也不想拾这个茬儿,更不明白沈澈为什么要选这当口跟他说这些。
隧也语调淡淡的道:“许是殿下独具慧眼,看出下官青蝇吊客,年纪轻轻,心思消极,不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