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案件越查,茬头越多。

但皇上与廉王十分的不合,廉王身故,皇上便摆出一副默许三法司拖泥带水的态度。从十日一问,到数十日一问,再往后便是问都懒得问了。

三法司的行事也就逐渐慢待下来。

时间拖得越久,线索便越发模糊。

转眼便是二十年已过……

直到前任刑部尚书病故,翟瑞还被当做疑凶,关押在大理寺的内牢里。

案子一直悬而未决,人也就这样虚耗着。

人情世故的缘由,赵煜听懂了。

但此时若想翻案,只靠翟恪的坚韧是不够的。

他把翟恪安置好,差人去拿当年的记档。

屋里便只剩下他与沈澈二人。

沈澈这半天没吱声,难得踟蹰起来,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背着手在屋里困兽一般的“走柳儿”,终于还是问道:“你……能不能不管这件案子?”

赵煜诧异起来,问道:“为何?”

沈澈舔了舔嘴唇,像是不知该怎么回答。

他的迟疑难得外露,赵煜此时才见他展露出一个二十来岁年轻人该有的模样,心也就突然软下来:“殿下有何事,不妨直言。”

沈澈深吸一口气:“案发时,孤虽然还……很年幼,但后来听闻父皇偶有提及此案,”说着,他顿了顿,才又道,“当年,喆懿郡主,本来是要和亲去北遥族的,只不过诏书未颁布,她便薨逝了……所以案发之初瞒着满朝文武,后来案件的进度被一再弹压,如今事情停滞,只怕才是最稳妥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