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内伤初愈,精气神不比全盛之时,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困意袭来,眼皮重得像铅铸的,身子半分都不愿再挪动,便就这样睡了。

再醒来时,天边已经擦了白,自己万分难得的,连姿势都没变过。

坐起来,才发现身上盖着件衣裳,只一看,便知道是谁的。

赶忙环顾,可屋里除了自己再无旁人。

沈澈不知何时离开的。

他把衣裳叠好,好好放在卧榻上,走到窗前,把窗子重新推开,让清晨的空气溜进屋子,灌入肺里。

翟瑞,冤狱坐了近二十年,当年的证人证物,大都不复存在。

能给他翻案吗?

赵煜也没有把握。

但他愿意一试。

看看天色,他叫来衡辛,让他去刑部内牢,把翟瑞带过来。

衡辛二话没说,难得毫不多嘴,应了一声,便要去办差。

“哎——”赵煜鬼使神差的开口道,“他……太子殿下呢?”

衡辛又低着头转回来,躬身答道:“小人不敢打探殿下行踪,但猜想,此时许是还在安寝。”

是了,此时已是初夏,天色虽然微明,但时辰,其实早得很。

赵煜摆手,让衡辛去提人。

衡辛转身的瞬间,他恍惚看见这小子脸上露出丝不老实的笑意,笑得奸猾。

赵煜摇摇头,觉得是自己看错了。

他只知道沈澈在他睡着时,前来找他,还贴心的给他盖衣关窗,可他不知道,那人离开时正好与衡辛撞上,就在半个时辰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