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沈澈一系列的误导动作,让他深信自己是真的被割喉、命不久矣。

“说说吧,否则……”沈澈清朗的嗓音响起,“下一次就是真的了。”

杀手们,虽然都有些拳脚功夫,却从没见过如此玩弄人心又不动声色的人。顿时觉得眼前这年轻人可怕极了,让人看不透他下一刻要做什么,便都纷纷小声劝老六说出细节。

终于,老六长叹一声,好像是叹息他终于违背了亡母的教诲,又砸了自己言出必践的金字招牌,道:“我可以把什么都告诉你们,但刚才,”说着,他指着赵煜道,“这位官老爷说的话要算话,更何况这些位弟兄都不知内情……不然即便你杀了我,我也不会再说什么。”

赵煜抬手,让一旁的书记拟好文书。

再看沈澈,嘴角已经挂上笑意,变得明媚起来,与方才让人捉摸不透,眨眼间便要动手杀人的阴晦判若两人。他道:“赵大人也有你言出必践的好品质,孤给他作保,而且,一会儿事情了了,孤即刻便让太医到你府上,医治家里的病人。”

赵煜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变脸变得这么快,此时喜怒形于色的模样,倒又回归了他这个年纪该有的率性。

文书签好,老六把事情说出来了。

来与他谈生意的,是个小丫头。

那丫头说赵煜是对她家小姐始乱终弃的小白脸,让老六一众人在他身上开几个口子,教训一二,若是能一举杀了,赏钱翻倍。

双方谈定的赏钱,是三十两黄金。

莫说黄金了,就是三十两银子,老六众人都没见过。

于是想也不想,就应承下来。

这雇主不仅出手大方,行事也敞亮,直接给了二十两黄金做定钱,还给一众人备了兵刃暗器——那小丫头说,帮我家小姐出气,行头不能太草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