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到这,闭口不言,强忍住了哽咽,看向沈澈。
沈澈只当不觉,向周重轻声道:“劳烦周大人,把老六带上来。”
片刻,老六被架上来,沈澈向他道:“你去认一认,是她吗?”
老六瘸腿瞎眼,借着火光仔细辨认还躺在院子里地上的阿彩,好一会儿,转还回来,笃定道:“回大人,是她。”
听了这话,一直面色平静的太子殿下脸上终于染上一层悲意。
虽然看不到他的眼睛,但赵煜却像已经看透了他的情绪。他在伤怀,更确切的说,是惋惜的伤怀。
再说那老六,他身上伤患不轻,即便服过止痛药也旧不舒服,但太子殿下言出必践,已经派人接太医去他家里为妻子诊病了。
因祸得福,换来多年积攒的压力舒松开去,心里痛快,精神头倒比在刑部时好了不知多少。
于是他认完人,看似静默的站着,却悄悄用只好眼,四下观瞧——王府可不是谁想进来就能进来的。
突然,他眼神定住了,直勾勾的打量一人:“你……我……我认得你的发簪!兵刃就是你带人送来给我们的!”
一时激动,没顾得上场合,说话声音大了,众人都向他看去。
就见老六手指的那人,是个少年,身上穿得是最普通的侍人衣裳,唯独头上的簪子很特别。
乌木簪,通体乌亮亮的,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簪头雕出一只小兔,栩栩如生,此时好像正在望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