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案,婉柔参与查探,还亏得她,依着信上的字迹,查找到城里代写书信的文墨先生,又顺着这条线查下去,查出个有意思的结果——皮疯子是被自家婆娘举报的。
她显然是怕被查到端倪,才不亲自执笔,反倒弄巧成拙了。
大家都叫这女人皮婶,她却不是皮疯子明媒正娶的老婆。
皮婶和皮疯子出身不一样,她是临郡一个书塾先生的女儿,认得字,肚子里有几两文墨,小家碧玉总算得上的。
也许,也正是因为家教太严苛,她情窦初开时,被皮疯子的炽烈和随性吸引了。她爹得知后,当然是千百个不同意——我一肚子墨水,女儿怎能嫁给杀猪的!
但情感就是这样,外界越是阻碍多,便越不容易被拆散。
最后皮婶竟然和皮疯子私奔到都城,没有三媒六聘,甚至连堂都没拜,不明不白的跟了他十几年。
起初,街坊们都以为二人是对小夫妻,直到有一日,皮婶的父亲找上门来,最后闹到与女儿断绝关系。
街里街坊才知道,竟然还有这么一段烂事。
只是经年日久,轰轰烈烈渐而被柴米油盐消磨。
花辞树、朱颜衰,操劳生活,让皮婶秀丽不再。
皮疯子也早就没了最初的热情。
当初信誓旦旦的相伴相知,如今已变成誓约空许。
周重带人找到皮婶的时候,她佯装作不知情。后来,证据链摆在面前,才承认确实是她检举所谓的丈夫。
案发那日清晨,皮疯子同她自邻郡往回走,经过碎玉湖畔,见到一位女子在湖边顾影巧立,只身一人,不知在等谁,皮疯子好色之心顿时把持不住,让皮婶先行回去,直至傍晚他才冒雨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