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柔看着他血乎刺啦的脸,心中恶寒,下意识往赵煜身后缩了缩。心底涌起一种冲动,让她想去拉住赵煜的袍角,仿佛触及在手就会安全无比。

若说歹徒凶犯,她没怕过。只是听赵煜说什么离魂症,玄之又玄的,便觉得阴森。

再又眼见池君非不用张嘴就能说话,一会儿男一会儿女,表情笑声都把赵煜说过的话衬得更加让人生畏。

婉柔觉得,池君非肿胀的脸仿佛不是活人的,而是一具尸体,正肿胀发烂时,不知被哪个老鬼借尸还了魂。

可终归,她身为刑部的女捕,没有动不动就去扯自家大人衣袖的道理,便只得把注意力集中在赵煜身上,不去看池君非。

“这疯子吓人吧?”

突然,有人在她耳边低声一句。

她本就紧张,被突如其来的一声吓得一哆嗦,面带惊恐的侧头,见正是沈澈,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站在她侧后方——你比疯子还吓人啊,太子殿下。

婉柔只敢腹诽。

面上略带愧色的撤步行礼,道:“是属下见识浅薄,从未见过此类病症。”

借着她往后撤步,沈澈揉身越过她身侧,看似挡在她面前,其实正夹在她和赵煜中间,清风和缓的安慰道:“看着可怕,可实际上也都是受过伤害的可怜人罢了。”

一句话,让婉柔觉得惧意消散不少,留在心间的独剩下唏嘘感慨。

若是这般想,赵大人年纪不大,但十年的断案经历,该见过多少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想到这,她便又忍不住向赵煜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