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澈的手在袖子里握了拳,没即刻应承什么。

寿明公公站在皇上身后,看得起急,直向太子殿下使眼色。他从来都是和蔼慈善的模样,这会儿表情做得夸张,五官像要在脸上跳起舞来。

沈澈眼看父亲这两日,肉眼可见的苍老起来,终于行了礼,让父皇放心,他自会担起他身为太子该担的职责。

退出御书房,沈澈才直起腰身,妃,他是不会纳的,他心里除了赵煜,越发装不下旁人了。

但他确实是炎华的太子,江山子嗣,也需得无恙。

本就无心社稷,何苦尸位素餐?

再说赵煜,皇上让他今日启程,他就非要今日启程,否则,一旦追究便是抗旨。

待到他从空青那里问好事情的缘由,再交接好兰茵的案子,天已经黑了。

临行前,听说昨夜皇上拟旨意传去他家里,希望父亲赵何故在危机之下,重回朝堂,复任右相之职,可旨意直接被赵何故以身体不好为由婉拒了。

赵煜知道,父亲并非是真的身体不好,而是不想再回朝堂上了。

……

这小老头儿,自己落得逍遥,却非要逼着儿子走仕途。

呵呵。

收拾好行囊,出府的前一刻,赵煜也不知怎么想的,突然折返回书房,打开书柜的屉子,在锦匣里拿出沈澈送他的那柄白玉骨扇,揣进袖子,而后,似是自己也没想到会有这番作为,自嘲的笑了笑,就只带着衡辛和三两,一人一鹰,轻装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