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看见了,便不能不过问。

和阿末自纸扎铺出来,日头只剩些许余晖,晕染在天边,又映在荻花四散的湿地小镇上,恬淡极了。

阿末问道:“公子要去看人家办白事?”

看是要看的,却不是光明正大的看。

于是,赵大人非常不顾身份的做了一回“梁上君子”,躲在房顶上,看着富贵人家发丧,又一路尾随,躲在棵老树后面看棺材下葬。

在这家人把那些纸花、纸房,连同那个脑门子上写了个“煜”字、领子上画着泥鳅的纸人,一起在往生者坟前焚烧的时候,赵煜一扯阿末:“快去镇上,寻两柄锹来。”

阿末隐约有股不详的预感,还是不死心的问道:“公子……想干嘛?”

赵煜也不瞒着他:“挖坟,”在他背上一拍,催道,“快去!”

待到阿末完成使命,大汗淋漓的扛着两柄锹回来的时候,就见赵煜,已经拿着块石头把坟头土刨开一半了,累得直喘,但手里的活半分没停歇。

阿末忙把工具递在赵煜手上,问道:“公子怀疑事主死因蹊跷?”

赵煜一铁锹掀飞一大捧土:“我怀疑她被活埋!”

这话说得阿末愣住了,缓神之后忙上前帮忙。

“公子为何有此疑惑?”阿末问道。

赵煜甩袖子抹汗,答道:“疑点有三,第一,死一天就下葬,也太急了;第二,棺材钉一般都是上路前才钉,可咱俩刚才到时,那棺钉早就被钉好了,简直就是为了不让人看死者遗容,若是坦荡,为何不让看;第三,你不觉得刚才丧乐一直很吵吗,像是为了掩盖什么似的……”

可惜沈澈没在,否则以他的耳音,说不定能听出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