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群臣狂笑而死的怪症,医不好,也就是说,炎华的朝堂,将被迫换血。

无论怎样,他该尽快赶回涤川城去,把案件查清、把事情交代给空青。

“大人……”一边的衡辛闷葫芦半晌,这会儿突然开口了。

赵煜看他。

“你说,那个柳华前辈很奇怪……”

赵煜不明白他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个结论是为什么,歪着头看他。

衡辛故作深沉的嘟囔:“往镇上投抑制药的法子多得是,他何苦因为这点事把自己困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不知多少年……”沉吟片刻,他又道,“在这又没有别人,他戴着面具,给自己看吗?”

赵煜也不知该说这小子是敏锐还是懵懂,叹了口气,道:“说不定就是为了吓唬咱俩呢,”顿了片刻,他骑在马上,幽幽的继续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往,也或许,他的面具罩住的,是自己不愿面对的内心。”

事情查清,本来该当即启程,无奈天公作对。

荻花镇地处南方,今年的雪却格外多。

大雪和这烈风,遮天蔽日。若是强行上路,天色暗沉下来,也太危险了。

赵煜只得在客栈继续住一夜,待明日雪停,便早早上路。

窗外风啸雪急,他让阿末、衡辛早早休息,自己也缩在被子里烤火。

身子暖了,窗外的风吹得像是催眠曲一样,连日的劳顿,让他在这个简陋却温暖的房间里,意料之外的安心。

迷迷糊糊睡着了,也没再做些乱七八糟的梦。

但无论如何安心,该保有的警觉,赵大人一分也不曾减少。

不知睡了多久,突然潜意识让他睁开眼睛。

蜡烛不知何时已经熄灭了,取暖的碳火也暗淡得只剩下星点光辉,屋里有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