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我趁人之危?”

知道这人也就是痛快痛快嘴,赵煜还是强撑着力气,一下就从床上弹起来了。

沈澈更得意了,但他特别明白进退尺度,不过分招惹赵煜。掀开被角,给对方揉扭伤的右脚。

赵煜被沈澈闹得有脾气又发不出来,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也还是不愿过分劳动他。

刚要撤脚,被沈澈一把握住:“别动,”说着,他把药油倒在手掌里,捂热了,柔着力道,疏通赵煜脚踝的经络,叹息似的说,“能不能不这么逞强?”

揉了几下,他见赵煜僵直的坐在床上,好像整个身子都紧绷着,便又道:“你就不好奇,我怎么来了?”

沈澈岔话题。

赵煜欣然接受他的好意:“是了,殿下为何来了?”

“来给你安心。”他说这句话时,停了手上的动作,抬眼看赵煜。

赵煜一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不会和亲的。

这话放在这般情形下说,有种说不出的违和,却又让人心头忍不住就柔缓下来。

赵煜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一双眸子便只是定定的看着沈澈。

沈澈则垂下眼睛,避开心上人直勾勾的注视,继续手里的动作。

好像这样,更能让他的话说得顺畅。

他看似漫不经心的道:“从前,涧澈错过了煜王,因为他不坦诚,所以……”说着,他又在手上倒了些药油,“我喜欢你,阿煜,我得直言告诉你。”

这回,不做试探、也不让你猜,更不做让你揪心的事。

赵煜还有知觉的左手在被子里悄悄握成拳。

他对沈澈的喜欢,前世是朦胧的暧昧,如今终于等到他直言不讳,自己却不知该作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