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澈……是去泄愤的吧。

想到这,他弯了嘴角。

赵煜右边身子正在逐渐恢复知觉,颈侧和腿上的伤开始一跳一跳的胀痛,右脚更不自在,更难挨的,是他右边身上,仿佛有许多虫子在爬,又酥又麻,伸手去揉,却如隔靴搔痒。

只得隐忍着,仰头倚在硬邦邦的床梆上,闭目养神。

也不知外面打了多久,吵闹声渐歇。

房门被推开,沈澈进门:“把领头的带进来。”

随着话音落,他步入屋内,一看赵煜,便是一愣——这会儿该正是他毒性将退未退,最难捱的时候。

赵煜半闭着眸子,额上又渗了汗,洇了发丝。

他仰头靠着,睡袍的领口宽大,显得他脖颈修长极了。线条如天工画巧,流畅地隐没入衣领深处,让人忍不住便要多看几眼。脖子上包扎用的白帛,非但没显得臃肿,反倒因为渗出些血色,衬得赵煜皮肤冷冽的白,干净得好像透明一样。

毒性造作,他的呼吸略有些急重,一吸一呼间,胸口托着衣襟起起伏伏,领口也会呼吸似的,随着主人呼吸的节奏微微开合。

“进去吧你!”门口一声断喝,有人被拎进屋。

沈澈一下就回神了,屈指一弹,床帐松散下来,把赵煜遮住。

这么一折腾,赵煜多少也醒神了,心思从强忍的难受里撤回来半寸,微睁开眼睛看发生了什么。

就见沈澈快步到床幔边,低声道:“且忍一忍,没有其他的办法。”

赵煜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