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显然没想到沈澈知道这些,更没想到他说动手就动手,直接愣在原地。

赵煜一直在床上看着,见事态至此,突然开口了:“想不到北遥卑鄙至此,不愿我炎华与通古斯修和,把黑锅扣在个姑娘身上。”

赵煜,得出这个结论,并不奇怪。

前世,煜王费尽心思豢养出的死士,乱战后四散飘零。

时过境迁,殉道者,早就成了史册里都难觅痕迹的神秘组织。

而今,要么是如江吟风那般,是自幼被迫灌输深重执念却散落民间的孤魂野鬼;要么是如荻花镇这一支,早就死于当年围剿,却被骂至今……

还能拉帮结伙执行任务的,想来独有被北遥收编去了的那一支——时隔三百年,仍能成气候。

此事也确实如赵煜所说。

设想方才,若是赵煜被劫走,无论生死,只要放出话来,说是通古斯族长之女为沈澈争风吃醋,绑架甚至杀害炎华的刑部尚书……

又有火斓蛛为证,通古斯百口莫辩。

邦交是九成九都不会有善果了。

赵煜终归是身体难受,说完这句话,又倚靠着床梆缓神,片刻,向沈澈道:“殿下,咱们须得尽快回都城去,诸位大人的病,即便医不好,也是有药石可以抑制的……”

沈澈看他那模样,心里便是一痛,可转念觉得,事情瞒也是瞒不住的,这会儿随他急急火火的往回赶,到头来终究还是费尽心力,徒劳一场。

于是,他走到赵煜身侧,伸手按在对方肩上,微微摇了摇头。

只一个动作,赵煜便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