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用一句话形容这些变化,那就是从半身麻痹,转为浑身别扭,身上时而无力,时而酸痛,脖子和腿上伤口疼,脚腕子也疼。

起初,回程马车上,他一直在发烧,接连几日昏昏欲睡。

沈澈则一直亲力亲为的照顾,端茶递水,盖衣服揉脚。

衡辛一路跟着,觉得自己可能要失了这份营生了。

终于到第三日,赵煜的高烧退了,力气恢复五六成。一觉醒来,沈澈便又把他右脚的鞋袜褪去,要用药油给他揉脚。

赵煜这才发现,与自己脚丫子阔别三日,脚踝已经红肿了一大片,沈澈的手刚一碰到伤处,他便疼得抽了一口冷气。

太子殿下手上动作一滞:“很疼?”

赵煜皱眉道:“劳烦殿下数日,下官自己来吧,”说着,便要把脚抽回来。

沈澈一把按住他,嗔笑道:“伤员别乱动,”说着,他把药油在手掌里晕开,柔着力道,又触上赵煜脚踝的皮肤,“忍一忍,回到都城,总不至于瘸得太严重。”

赵煜不说话了,默默的坐着,安静的看沈澈。

在对方微低着头,小心翼翼的模样面前,赵煜觉得,疼是那样微不足道。

沈澈则一直聚精会神,待到他收手,把残留在手上的药油擦净,才抬眼看赵煜。

发现这人额头上一层薄汗,但他从头到尾都没再吭一声,反而满眼温柔。

不知是因为疼,还是什么别的原因,他脸颊上现出些多日不见的绯红。

眸子对上,赵煜突然觉得自己直勾勾的目光失礼了,舔舔嘴唇,垂下眼帘:“劳烦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