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年年景实在算不得好,边关闹了乱子,朝堂上又吃出来疯病来,让这一片和气里,带出些诡异莫名的违和。
赵煜陪众人坐一会儿,嘻嘻哈哈的说了几句玩笑话,头实在是又沉又疼,便直言相告,让婉柔和周重把一众官员兄弟好生送走。
二人依言照办,回来复命告辞时,本以为赵煜八成又回去休息了,却见三两正在院子里溜达,赵煜手上拿着个小纸卷。
他神色颇为凝重,见二人来了,把纸卷随手往掌心一团,隐入袍袖内。
周重抱拳道:“大人,兄弟们都回了,”说着,他面色略有迟疑,舔了舔嘴唇,还是问道,“您身体不适,但看大人的神色……是否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若需要下官略尽绵力,尽可吩咐。”
赵煜目光先是一滞,随即眼波才灵动起来,面带菜色的扯出一抹笑意,道:“与去年春季的案子有关,或许牵涉巨大……”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道,“还是……罢了,如果有需要,本官自然不会跟周大人客气。”
然后,他把纸卷塞进怀里,道:“少陪。”转身,往书房方向去了。
他越是要说不说的,周重便越是挠心,心下的犹疑又躁动起来。相府的案子结得不踏实,赵煜对自己也……也总觉得怪怪的,但具体哪里怪,他又说不上。
婉柔看看赵煜,又看看周重,春季的案子,八成就是指大皇子私贩火器,想到这一点,她心绪又动了——父亲的死,始终不明不白。
于是,她看向周重,道:“大人说春季的案子……是与六翼铳有关的那件吗?”
周重这才看着婉柔:“啊……令尊……”他恍然,惋惜之色浓重,“你一心想查的事情,说不定此时有个机会。”
这一年,炎华的冬季,下了两场雪,可除夕一过,天气倒好像迫不及待,瞬间就暖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