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瑞见他进来,行礼之后,非常有眼力价儿的道:“下官去取记档来做录入。”说罢,头也不回的出去,还不忘了把房门带上。

沈澈弯了弯嘴角,凑到赵煜身边去看。赵煜则正翻着一沓子信件,没抬眼皮,道:“殿下坐一会儿吧。”

“不坐了,说两句话就走。”沈澈道。

这倒是意料之外了,赵煜抬眼看对方,笑道:“怎么了,难得不在我这儿亲力亲为当白工了?”

沈澈听他还有心思打趣自己,无奈又纵容的露出个笑意,心里却在这一瞬间,非常想向赵煜坦白涧澈册子里记述的最重要的一条线索。

这事儿,其实赵煜一早就追问过他,生气、撒娇、软磨硬泡,浑身解数使个干净,沈澈终归只告诉了他一半。

如今就越发说不出口了。

思来想去,终于只是为弯下腰身,在赵煜唇上极快的印了一下。

换来赵煜木讷在原地。

沈澈隔着黑纱睁开了眼睛,见对方表情懵懂,意外之余,一抹绯红迅速的从皮肤底子里窜上脸颊,瞬间勾起沈澈想再去他唇上品尝一番的冲动,但终归还是忍住了,食指在他鼻尖上带过,道:“我现在要去做些重要的事,你查完了,就早点休息,记得空青让你睡的子午觉。”

说完,便不敢再看他,转身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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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里,入夜,华灯璀璨,月上枝头,灯火便又渐而黯淡下去。

只有街边逢年过节才点燃的石灯笼,闪烁着温柔的光辉,给深夜归家的人照亮归途。

花好月圆楼畔,玉带河上的薄冰已经消融了,春,就这么悄无声息、早早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