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是不想引人注目。

“找个说话方便的地方,”皇上直言,“去你书房吧,让人不用伺候,门口不必留人。”

沈澈依言照办。

房门关上,书房里只有父子二人。

沈澈也不说话,请皇上矮几旁坐定,便在小泥炉燃起火来,烧水烹茶。

父子二人就这样,相顾没话说,直把一壶茶喝得淡了,谁也没开口。

终于,皇上许是水饱灌不下了,喝干玉盏里的茶,拦住沈澈又要给他新添的动作,道:“周重的事情,你准备何时奏报?”

沈澈这才把公道杯轻轻放下,道:“事由这两日便能理清,还在年里,儿臣不想今日一趟,明日一趟的扰父皇清净。”

皇上冷哼一声,未予置喙,话题一转,道:“昨夜,你的近侍,在玉带河救了个人?”

沈澈还没回答,门口阿焕就来敲门了。

无奈只得让他进来,阿焕先向皇上行礼,而后才到沈澈身边,压低了声音耳语道:“您前脚走,福公公就醒了,空青大夫说他许是昏沉间听到皇上来了……这会儿无论如何,都要前来拜见。”

沈澈皱着眉头,在他东宫的地盘,有心让一个人消停,手段多得是,但于整件事,终归如同扬汤止沸。

想到这,他叹了一口气,道:“请他过来吧,”说着,又转向自己父亲道,“被救的那个人想要见父皇呢。”

皇上的脸色极快的阴晦下来,旋即又变回原来的模样。

只片刻,福公公便在阿焕的陪同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