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肃王即刻便传了照顾硕宁日常起居的丫头。

那丫头人很机灵,几日风平浪静的过去,以为没有什么大事了,但就在今夜,该来的终归来了。

她跪在肃王面前,王爷不问,她便也不说话。

僵持片刻,肃王不想与她磨叽,直言道:“当日,你说郡主是为了找王妃自己冲出来的,可内里的因由却是谁告诉她的?你好好说,尚有一息活命的机会。”

丫头叩了个头,一双伶俐的眸子垂下来,像是在整理思绪,片刻,答道:“不知王爷知不知晓,婢子与廉王府伺候常襄郡君的丫头阿彩,是姐妹。”

肃王一愣,这事儿,他确实不知,即便下人们入府时有记档,他也不会刻意去挨个翻查。但廉王府的侍女阿彩,是翟瑞旧案的关键人证,后被常襄郡君误伤,如今依旧不死不活的养在廉王府,这事儿他是知道的。

眼下,这丫头提出这盘根错节的关系,肃王便觉得内里有料,于是示意她继续。

丫头继续道:“姊姊向我说,郡君和白妃出事前,白妃是曾经给过郡君一个紫檀匣子的,嘱咐她说,若有一日,她身死,就把匣子送回穹川白家。但当时,常襄郡君已经隐约觉得赵大人逼得很紧了,陈年旧案眼看事败,就让阿彩姊姊把匣子藏在郡君给姊姊私购的外宅,没想到后来三人都出事了……我才去想把匣子拿回来。”

“里面是什么?”肃王道。

“奴婢没看,更不曾发现,当日被王妃跟着,她拿过紫檀盒子,看了之后,跟奴婢说,‘若是想活命,就当不知道这事儿,’”话说到这,她知道肃王会继续追问,缓了一口气,便又继续道,“这之后,王妃就变得很奇怪,单独与郡主相处的时候,时不时会跟她说‘硕宁大了,要学会照顾好自己……’之类的话,一次两次还好,但说多了,依着郡主的聪明,便也听出不对了,她缠着王妃问发生了什么,王妃又总是敷衍,近来,郡主时常惊梦,事发那日,不知郡主做了什么梦,起身便要找王妃,才……”

肃王没说话,这小丫头是否看过匣子里的东西,他并不十分确信,但匣子如今在王妃手上,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否则整件事情的逻辑便有缺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