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也是呢,从来都少讲父子亲情的天家养出来的孩子,能如沈澈这般便已经很好了。

记得亲临东宫那日,他才得知儿子对他的敬重,远比他自己预想得深沉。

他感动、也喜出望外。

在那一刻,甚至想不惜一切代价,去捍卫自己在儿子心中的形象。

想到这,他心道终归是老了,开始执着于父子亲情了。

“你的眼睛……是空青使的障眼法?风波平息了,让他再给你医好吧。”

沈澈将燕窝粥端给父亲,道:“儿臣的眼睛只是病程反复了,空青去帮儿臣寻药草了,以后会治得好的。”

他不想实话实说。

皇上一口一口的喝粥,叹息道:“那你便好好在涤川看家,也免得朕不放心。”说着,他打个哈欠,把粥碗放下,漱了口,往床榻一倚,“罢了,朕乏了,你也去休息吧。”

沈澈恭谨的行礼退下,退出大殿时,皇上的呼吸声已经陈匀了。他微微摇晃粥碗,燕窝粥还剩一半。沈澈腹诽,空青留下的哪里是安神药,分明就是迷药。

寿明公公见沈澈出来,忙上前去把碗接下来,措身的功夫,他往沈澈手里塞了样东西,声音极低的道:“圣旨置在御书房南墙风水画后面的暗格里,靠东的那份,是殿下想要的。”

沈澈,往御书房的方向去,摩挲着手里的事物,一柄钥匙。

监国……

他不能被困在涤川城,论监国,肃王比他更适合。

更何况,此去狞泉,敌暗我明。无论是皇上,还是赵煜,任谁有闪失,他都不愿、也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