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不行,万岁爷能同意徐贵人回去休息,是因为她位份低,又身怀龙胎,就算让她回去休息,对丧礼也造不成什么影响,再加上前面有大福晋这个先例在,其他人亦说不出什么来。”
“但本宫不同,位份在那摆着,又是所有妃嫔中位份最高的,丧礼上还有许多事情需要本宫来做决定。本宫要是真如此跟万岁爷讲,第一个对本宫有意见的就是他,更不要说,还有那些能淹死本宫的唾沫星子了,所以此事嬷嬷就不要再想了,肯定是行不通的。”
说到此处,皇贵妃语气带着几分感叹和疲惫道:“本宫再撑一撑吧,明日就是大丧的第三日,之后事情肯定就会少了,到时候本宫再休息也不迟。”
见皇贵妃不同意自己的提议,佟嬷嬷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跟着叹气道:“哎,现在也只能如此了,只希望太皇太后的丧事赶紧过去。”
国丧太折磨人,真能将一个健健康康的人,活活熬病倒了,就拿万岁爷来说,你看平日里多强壮的一个人呢,现在不也看着身体消瘦、憔悴不堪吗。
更何况像皇贵妃这种原本就体弱多病之人,现在简直就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和身体,使劲硬撑着。
但这又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
是夜,慈宁宫的暖阁中灯火通明,身为一国储君的太子胤礽,正身体笔直的跪在地上。
而太子的对面,却是端坐在太师椅上的康熙。
只见他面沉如水,语气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愠怒,道:“你这是在给平贵人求情?”
听到此话,太子心头微微一跳。
没想到向来对他百依百顺、和颜悦色的汗阿玛,会在听到他请求饶恕平贵人之后,动了怒火。
虽然这股怒火不是很大,但他还是从汗阿玛的脸色和语气中,听出了不高兴。
太子敢肯定,这要是其他阿哥跪在这里求情的话,说不定汗阿玛已经让御前太监直接将人拉出去了。
可是没办法,就算知道汗阿玛动了怒,他也必须为平贵人这个姨母求情,而不是让她一直没有期限的禁足在钟粹宫里。
要不然被人知道,他可真成了宫里的一个笑话。
毕竟有一个戴罪之身的姨母,对他来说,可算不上什么光彩的事情。
所以,他必须在这件事情未传出去之前,将这件事情的危害降到最低。
再说了,他来之前就已经让身边的人去打听过了,平贵人虽然在丧礼上带了装有麝香的香囊,但徐贵人闻的时间较短,龙胎根本就没有什么大碍。
相反,汗阿玛对平贵人的处罚,却要重多了。
无召不得出钟粹宫,这不就相当于软禁了平贵人吗,而且还是没有期限出来的那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