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着应该是手术刀,却见陈大夫整个人都苍白起来,神色惶恐,摇摇欲坠。
赵士程不由得有些不安,问道:“大夫,我说的,有什么不对么?”
“不,很对。”那陈大夫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等,都是用完之后,才会清洗……”
“那不就对了。”赵士程叹息一声,“好了,大夫,把镜子还我,咱们便算两清了。”
陈大夫顿时如遭雷击:“这、这……”
他有心想说购买此物,但却也明白,这东西绝不可能是他一个普通大夫买的起的,可如果有此物,他说不定就能找出对付这些邪疫的办法,说不定就能光大他这一脉……
可、可如何才能继续使用这东西……
“可是有难处?”赵士程温和地问。
陈大夫苦笑道:“不瞒公子,如此神器,实在难以放手。”
赵士程笑了笑:“那不如这样,我这七里坡没有大夫,村民去城中多有不便,陈大夫若不嫌弃,可以在此地坐诊,便可以暂用此物,如何?”
陈大夫顿时欣喜若狂,立刻满口答应,双方还签了三年契约,但这老头还有一脸可惜的神情,他恨不得能在这养老。
人已经收到手里,赵士程准备先让他适应两天,再谈接下来的计划,于是便准备离开。
但走时,却见山水怔在原地,似乎走神了。
“山水,怎么了?”赵士程扯了扯她的衣角——小孩子真麻烦。
山水猛然回神,跟着他走到门口时,眼中带上了一丝水气,抬手揉了一下眼睛。
“山水?”小孩子仰头,疑惑地看着她。
山水勉强笑了笑,这才低声道:“没什么,婢子只是,只是刚刚想起来,那最常用,用得最多的金器,是剪刀,且都是用后洗手,还是,是给产妇接生时所用。”
赵士程怔住了。
“婢子以前有个弟弟,才生下来没几日,就去了,那产婆就是用着一把生锈的剪刀,剪断了阿弟的脐带。”山水低声说着,“娘亲没能生下男孩,在家里过得一直都不好,他们说,生孩子,是女子的鬼门关,原来,竟是这个原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