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祺和李光同时僵住了,用不敢置信的目光转头,看向了茶棚最里边的那桌人。
背对着他们的锦衣青年优雅起身,排出几枚茶钱,转头看他二人,他眉目极为精致,似女娲妙手天成,但他只是轻描淡写的一眼神,便能让人忘记他的模样,只记得他的摄人心魄的威严。
他旁边还跟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正无奈地看着虞祺,一脸我带不动你的表情。
赵士程让这二人跟着,顺着这长长的车队,看这京城百态。
二人默然跟上,背上已经是湿透了。
“每当天下承平,这天下便会子嗣繁茂,”赵士程轻声道,“总得给他们寻些出路,不能将他们困死在土地上。”
两位属下低头称是。
“怕什么,我在位这些年,可无人因言获罪,”赵士程无奈地摇头,“这些人丁,只能让他们自己出去。”
李光和虞祺以前都是讲义司的,见官家温和如初的,便也恢复几分。
虞祺更是疑惑道:“官家,若将人丁组成一支强军,征伐西域或者东北,不是一样能收容人丁么。您御下新军,远胜禁军,若有当年□□四十万大军,必能一战胜之。”
赵士程笑了笑:“虞卿可知,新军为何战力坚韧,远胜禁军?”
“自是兵强马壮。”这题不难。
“错了,”赵士程摇头,在对方疑惑的眸光里,看着远方繁华,缓缓道,“因为,我给他们发足了军饷。”
虞允文一呆:“这么简单?”
赵士程笑了笑,摸了摸少年的头:“对啊,就这么简单。”
而另外两名臣子恨不得把那少年拎到一边,他的父亲更是想抽他两下。
怎么可能简单!
全饷全恤,从古至今,就未有成者。
说这是,天下最难的事情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