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酒随口道了谢,几个人打打闹闹进了屋,陈酒有点饿,但是又想先等虞迟回来,把事情解决了再去吃饭。

他实在有点坚持不住,索性直接坐在了地上。

地上有点凉,靠着墙也很凉,这边的酒店虽然气温适宜,但毕竟是邻省,温差比较大,陈酒没考虑到这一点,也没带一件外套,只得抓着自己的包试图取暖。

等虞迟回来的时候,就发现他房门前可怜兮兮地坐着一个人,这人像是已经睡过去了,脸颊上透着不正常的潮红,怀里抱着一个黑包,只穿了件短袖,怎是一个惨字了得。

“刚才老师说的题型你都记下来了吗,据说是竞赛必考……”旁边的同学侃侃而谈,看到门口的陈酒时也惊讶了一下,“这是谁?为什么坐在我们房门口?”

这次竞赛是给大家分配了标间两人一间房,这人就是虞迟的室友。

原本虞迟心情不好,不想搭理人,奈何这人着实是个社牛,据说还是隔壁大学的学霸,虞迟被他缠的没办法,偶尔才应一声。

虞迟依稀记得这人自我介绍的时候说他姓王,见这人饶有兴致地俯身凑过去仔细敲了敲陈酒的脸,还说“这人是个帅哥啊是不是走错门了”,虞迟声音凉凉地说:“王同学,这是我朋友。”

‘王同学’愣了一下:“我姓齐。”

虞迟:“无所谓。”

他瞥了眼陈酒,又看了眼齐同学,说:“你再去开一个房吧,房费我掏,抱歉。”

齐同学:“……”

他眼睁睁看着虞迟拍了拍地上这位帅哥的脸蛋,又皱起眉,把人揽在他的肩膀上,一手开了房门,就这么在他的注目礼之下进去了。

房门“啪——”地一声无情在齐同学的面前关上了。

齐同学:“……”

按照齐同学对人细致入微的观察,他一眼就能看出虞迟这人骨子里的冷漠,且极度洁癖,就算是在外聚餐也极其讲究个人隐私,更是排斥与别人有肢体接触。

但是现在?

什么情况?

但实际上屋内也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虞迟把陈酒放到他的床上——这当然也没什么意思,因为另一边的床上还有齐同学的行李。

齐同学站在门口,不死心地等待,希望虞迟下一秒和他说只是开个玩笑,然后,门打开了。

齐同学喜极而泣:“我就知道你没有放弃——呃?”

虞迟把行李丢给齐同学,说:“应该没什么剩下的东西了,再见。”

门又关上了。

整个过程不超过十秒钟。

齐同学:“……”

虞迟收拾东西并没有刻意放低声音,门关上的时候,陈酒被吵醒了。

他一眼看到酒店的天花板,半梦半醒间以为他还在第一个世界,张口就说:“谷雨霖,给我倒杯水。”

没人回他。

陈酒有点疑惑,他头很晕,声音也软软的:“人呢?”

“——谷雨霖是谁?”

这道声音把陈酒的神智拉回了现实。

陈酒闭上了眼睛。

又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