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怕不是已经气得冒烟了,陈酒倒还挺想看看虞迟现在脸上的表情。

“不是?不是你大晚上的吵我,还是说你天生就有什么癖好,钓一个不够,非要多钓几个是吧?”虞迟漠然道,“滚下去,现在就给我出去,别再给我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陈酒:“……”

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虞迟现在肯定也是什么都听不进去。

陈酒抿紧了唇,小声说:“我以为我被别人捡走了……真的是不小心绊倒了,没骗你。你要不信,不信就算了。”

他声音也并不稳,忽高忽低的,听上去有几分怪异。

陈酒慢吞吞地起了身,拖着沉重的身躯下床,往门口走。

刚下床,陈酒的手腕却被虞迟攥住了。

陈酒反应也开始迟钝,缓了三秒钟,才转过头看向虞迟。

虽然他只能看到一片黑暗。

虞迟原本想着陈酒滚蛋之后就老死不相往来,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但是陈酒起身的时候,虞迟感觉他的睡衣似乎有点湿了。

他有点疑惑,回想了一下刚才,陈酒的衣服好像也并不干爽,像是刚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

虞迟这一刻无比痛恨自己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好奇心——反正他不承认是在关心陈酒,这个水性杨花的男人。

虞迟握住陈酒手腕的时候开始后悔。

他是不是又掉进陈酒的陷阱里了?

表面上装得可怜兮兮,背地里怕不是在嘲笑他,稍微钓一钓就上钩。

这一瞬间,虞迟又松开了手,而这个动作被陈酒以为是放弃的信号——他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反正虞迟对他现在偏见颇深,再解释也没用。

但虞迟下一个动作,是起身下床,往门口走去。

虞迟走得很急,像是后面有什么人在赶着他一样,路过陈酒的时候带起一阵小风,凉飕飕的,陈酒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

他原本就头重脚轻,这一个大大的喷嚏打下去,更是天旋地转,都有些站不稳了。

陈酒也无暇去思考虞迟这么匆忙失去做什么,反正和他无关。

也许是再开一间房。

毕竟这人洁癖。

几秒之后,刺眼的白炽灯大亮,陈酒被刺得晃眼,不得不抬起酸软的手臂挡住眼睛。

一片黑暗夹杂着明亮的白,虞迟看向陈酒。

这人的脸红得吓人,浑身上下的衣服都湿了,而且动作晃晃悠悠,仿佛下一秒就会跌倒。

虞迟原本已经郎心似铁,发誓这辈子也不谈恋爱,也不和陈酒说话。

再说话他就是狗。

这么狠的誓言,发出去还没有几个小时,就被虞迟给推翻了。

虞迟:“你在生病?”

陈酒:“没有,你看错了,早点睡吧,不好意思打扰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