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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活和地里的活不少,单凭一个春衣完全干不过来,母子俩商量过后又从人牙子那里买来一个青年小伙专门给朱家做苦力。

青年叫栓子,身材高大结实,原本是大户人家的长工,但因为不小心打碎了小主人喜爱的一个瓷碟,便被小主人狠狠抽了一顿发卖抵债到这里。

受伤的栓子卖价不算高,而且他的伤口已经有了感染溃脓的痕迹,人也发着低烧,朱丙斤刚开始并没有注意到他的情况不对,贪小便宜立刻掏钱买走了他。结果到家才发现他身上竟然还有伤,根本没法下地干活。

朱丙斤在院子里大声咒骂了人牙子和栓子一通,自认倒霉的把栓子安排进柴房住,之前住在柴房的春衣则回到了曾经住过的杂物间。

朱母心疼买下栓子花的钱,不忍心让它们就这么打了水漂,特意跑去郎中那里开了三副汤药,吩咐春衣去给他熬药喝。

到了朱家的第二天,栓子从低烧转成高烧,幸好春衣帮忙熬了汤药,要不然他肯定活不了几天。有汤药吊着命,春衣又去山里采了些可以消炎止血的草药,用嘴巴嚼碎了替栓子涂在伤口上。

大概是命硬,栓子三天后居然奇迹般地好了。也因此,他对于一直照顾自己的春衣十分感激。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经常互帮互助,艰难的从朱丙斤和朱母手里讨生活,一来二去的,感情逐渐变质,终于在朱丙斤身体大为好转忍不住纳妾享乐的那晚,栓子和春衣突破了最后一道防线,合二为一。

春衣碰到栓子后,才知道为一个人魂牵梦绕的感觉究竟是什么样的,即使半日不见,脑子里也装满了无尽的思念。

日子虽然很苦,可是只要两个人在一起,春衣便感觉自己的胸腔内俱是希望和甜蜜,从没有哪一刻,会让她如此觉得:活着真好。

他不嫌弃她毁了容,她也不嫌弃他身份低微,他们两个只要心意相通就好。

可惜好景不长,春衣突然发现自己怀孕了,怀的是栓子的孩子,而她名义上的丈夫朱丙斤压根就没碰过她。

无奈之下,春衣只能找机会灌醉了朱丙斤,把床单和自己的衣服故意弄得一片狼藉,假装成跟他上过床的样子。第二天醒酒的朱丙斤看到他竟然睡了春衣这个丑八怪,憋闷不已,赏了她两脚把她踹下床后直接开口撵人。

朱丙斤是需要春衣来给他生儿子,可是对着她那张脸实在下不去口,现在这样也好,因为喝酒的一次意外碰了她,没准她就怀上了呢。

只要一发命中,十个月后春衣生下儿子,他就再也不用强迫自己去看那张丑脸,一劳永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