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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蛹 阿苏聿 779 字 2023-04-07

聂倾罗和他都在最后一排,用看傻子的眼神瞅他:“你有病吧?热不死你。”

李见珩懒得搭理他。

他坐在靠窗的一侧,伸手就能碰到窗户。

讲台上,王浦生正在讲一道导数大题——段澜教的太好了,只一眼,李见珩就知道该怎么分离参数,因而无所事事地把头一扭,歪在了书桌上。

他盯着坐他前面的女孩,正在抽屉里捣鼓自己的化妆品,粉的白的,往手背上抹,和自己的同桌窃窃私语,盯了一会儿,就觉得没意思,眼神一飘,望向窗外。

三中的钟楼就在不远处,钟楼顶站着两只灰鸽,“咕咕”地挺着肚子。

阳光和煦地照进来,洒在他脸上,李见珩就眯了眯眼。

被温暖的阳光沐浴的感觉,不知怎的,他想起段澜。

他想起在雪地上,段澜笑着伸手拂去他脸上的雪花时的样子。

他猛地想起他和段澜在人民公园的冰面上奔跑——这年的雪下得那么大,湖上结了那么厚的一层冰,一夜鹅毛大雪之后,冰面上积了厚厚的一层雪。

一只小柯基蹦着腿在雪地里乱窜。腿太短了,小家伙不一会儿就翻一个跟斗。

李见珩指着柯基说:“你看,跟你似的,老摔。”

段澜搓个雪团砸他:“你放屁。”

段老师和他在一起待久了,苞米味儿的粗话信手拈来。

这只雪球极其准确地砸中了李见珩的脸,李见珩记仇,一回身,一下子把段澜撂雪地里了。段老师依旧穿着那件红色的长羽绒服,像个小狐狸似的坐在雪地里,一头一脸的雪。段澜的眼睫毛长,雪花落在睫毛上,不一会儿就被热气哈得结成冰粒子,直接黏在一起睁都睁不开——于是李见珩就看着段澜像个小孩儿似的揉眼睛。

李见珩蹲下来问:“咋了,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