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施主的双亲看到今天这一幕,想必会极为心痛吧?贫僧只是个出家人,无法减轻他们的痛苦,只能诵经为施主的双亲祈福消灾!”
迟悼的一番话,听得云来愧疚不已。
云素月一直告诉他建平侯夫妇死了,他也一直深信不疑,如今想到自己作践身体会让他们的在天之灵不得安宁,不由得又是愧疚又是迷茫。
迟悼叹了口气,苦口婆心地规劝道:“圣人有云,小杖则受,大杖则走。施主若做不到与那位和解,也该尽量避开。怎可一味放任其下此狠手?”
“大师,我…我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云来对迟悼又敬又愧,偏偏又不能把自己的事如实相告,顿时更是懊恼。
迟悼闻言,立刻冷了态度,甩袖就走:“施主既是心甘情愿,贫僧不过一方外之人,又有何置喙的余地?”
“大师留步!”云来赶紧追上,焦急地问:“大师既已离开寺庙,不知可有落脚的地方?”
“天下之大,何处不能栖身?施主不必挂怀!”迟悼眼皮子都不夹他一下,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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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来:我有苦衷!
无念:那我走。
第40章 贫僧戒色(4)
看着匾额上“慧僧禅院”四个大字,迟悼站在禅院门口,掸了掸衣摆上的泥点,熨帖地收起油纸伞。
树林里传来微不可查的呼吸声,听在迟悼耳中却清晰可闻。
迟悼心里暗笑,脸上却不动声色:“施主跟了贫僧一路,此时还不打算现身吗?”
下一秒,云来从树上飞身而下,有些尴尬地看着无念:“大师,在下并无恶意,只是……”
“施主一路护送,贫僧又怎会不知好歹?”迟悼表情很温和,自上次不欢而散后,第一次给了云来好脸色。
云来顿时觉得心里吃了蜜一样甜。
“相识半月,还未来得及正式见礼,实在罪过!”趁迟悼心情好,云来立刻抓住机会道:“不知大师法号是……”
云来早知道无念法号,但他就想听无念亲口告诉他,那样才是正式相交的礼数,这个仪式感对他很重要。
迟悼也清楚这一点,因此并不在意他的明知故问,耐心回答道:“贫僧,无念。”
“无念大师!”云来郑重地行了一礼,说出了准备已久的自我介绍:“在下云来,云收雨霁的云,手到擒来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