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是春药,不如说是春毒。

此时想来,自己救人的举动实在是好心办错事。无念大师乃是先天强者,体表自然形成一层真气膜护体,根本不虞会中毒。

后来怎么样呢?毒液入体后,自己很快就全身滚烫、烧得意识模糊。无念大师击毙下毒者后将自己带走,在最近的山巅上寻到一间闲置的木屋。然后,然后怎么样了?

几个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从脑海中闪过,云来脑子“嗡”的一声,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自己竟然,竟然……

“噗通!”

一声沉重得仿佛要把膝盖砸进地板的跪地声传来,迟悼长长地叹了口气,慢慢转过身来,神色悲悯:“施主这是何苦?”

“大师…你为何,为何要……”

大颗大颗的泪水从跪地的青年眼中落下来。想到发生在无念身上的事,云来泣不成声,心中仿佛有千万把刀在狠狠绞动。

看着悔恨愧疚得不能自已的云来,迟悼走上前去,伸手轻抚过他的头顶,语气平淡:“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昔有佛祖割肉饲鹰,今日贫僧舍了这具皮囊,救施主一命,又有何不可?”

“大师……”云来感激得哽咽难言。

“贫僧此举全然出于自愿,施主不必介怀。”见云来还是一副心碎欲死的模样,迟悼出言安慰到,声音温柔和煦如春日暖阳。

云来的眼眶再次红了,心里酸涩得说不出话来。他当然知道,以大师的绝顶武功,如非默许自己根本不可能碰到他一根指头。

一直以来,大师都助他良多。可他没有想到,大师竟能为自己做到这个地步,容忍自己如此忘恩负义的冒犯。

你如此待我,我要如何还你,如何报答你……做什么,才能弥补你所受的伤害呢?

云来正自我厌弃着,突然想到自己泄了不知多少次,身上却并无什么不妥,不由惊愕抬头:“大师,为何我没事?”

云来既然问起,迟悼也不瞒他,平静地解答道:“贫僧以真气刺入施主曲骨、气冲一线散去热度。又用禁制封住会阴一穴,令施主只出液不出精,同时内力护住施主心脉和灵台,免去施主因呼吸抑止、心动过速而死之虞。”

云来顿时恍然,自己中了如此要命的剧毒,也只有大师这样的绝顶强者才能扭转乾坤、以无上内力保他不死了。

想到大师被侮辱时还要分神护住肆意妄为的自己,云来不由得万分自责,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