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清瞧梅长苏似乎不为所动，咬了咬牙道：“梅宗主费尽心思，暗中将势力伸出了江左十四州的范围，无论目的为何，只怕也极缺人手，要想手眼通天必要耳目众多，而秦楼楚馆，鱼龙混杂，最适宜作为暗桩，若是梅宗主肯帮妾身这个忙，妾身听凭差遣。”

梅长苏这才忽地一笑，轻轻捻着茶盏：“玉姑娘当真是，叫人无法拒绝，”却又话锋突转，“只是，我与姑娘不过一面之缘，即便是凭着蔺晨的因由，这等事情又如何叫我全然信任？”

玉清清看着梅长苏：“那梅宗主如何才能信我？”

梅长苏低眉一瞬，又看向云蘅，轻柔道：“我们阿蘅一直想学琴，记得姑娘说身边这位宫羽姑娘师得笙娘子真传，不知可否留在廊州，教一教阿蘅？”

云蘅默默想，自己什么时候要学琴了······又才将注意力放在一直安静跟在玉清清身后的那个女孩身上，她正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看着梅长苏。

宫羽已是及笄之年，退去稚嫩，眉眼灼灼，神色清冷，不可方物。

云蘅笑嘻嘻：“原来这位姐姐唤作宫羽，宫音悠扬谐和，羽音柔婉透彻，果然是好名字，我这启蒙晚，姐姐可不要嫌我笨啊。”

梅长苏眼底露出笑意，宫羽略有惊讶，这个小女孩对自己名字的解释，竟同两年前这位苏公子所言一模一样，可未及细想，却又在梅长苏眼底的笑意中失了神，他一直唇角带笑，温文有礼，可只有这次是真的入了眼底的笑。

玉清清恰好将宫羽一瞬的失神看入眼底，心中轻叹，问道：“宫羽，你已及笄，我自然要尊重你的心意，你可愿留在廊州？”

宫羽的目光落在梅长苏轻捻茶盏的手上，半晌才收回目光，看向玉清清，眼底含着慎重：“师父，弟子愿意。”

梅长苏唤来了黎纲替她们师徒二人安排住处，才携了云蘅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