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就知道束中天和公孙家族的事?”
“是,甄平早在半月前便带来了这个消息。”
“谁?”
梅长苏叹了口气:“一个故人而已,好啦,今日耽误了这么久,布置给你的课业可完成了?”
云蘅没有追问,故人,自然是赤焰旧人了,她从来不愿亲自触碰他的伤疤,便顺着答道:“自然,《左传》都背下来了,你特意划出来的那句也记得‘临患不忘国,忠也;思难不越官,信也;图国忘死,贞也;谋主三者,义也。有是四者,又可戮乎’,如何?”
梅长苏有一瞬的晃神,他轻声道:“阿蘅,这是景禹哥哥教给我的第一句话,”他似乎是要笑出泪,“那个时候,我总是故意将这句话的出处说成是《公羊》来气老师。”
“阿蘅,我林家世代忠良,却也免不得‘将军百战身名裂’的下场啊。”
云蘅不明白今日是什么又一次撕裂了那道伤疤,却只是上前握紧那只温凉的手,坚定道:“苏哥哥,真相是不会永远被掩盖的,他们还等着你沉冤洗雪,你一定可以的。”
梅长苏回过神来,看着云蘅担忧的神色,笑了笑,轻松道:“是,我们阿蘅说的是,我不该再为旧事伤感,还有太多事等着我去做。”
云蘅回了自己房间,思索着今日玉清清说过的话:“秦楼楚馆,鱼龙混杂,最适宜做暗桩了。”似乎不久前也有一个人同她说过一样的话:“小丫头,这天下最适合收集消息的就是青楼了,男人啊,美人膝,温柔乡,烟花柳巷,酒色迷离,什么话还套不出?”
兰娘去了琅琊阁后便再无声息,蔺晨不让自己插手,也不肯透露一点消息,若不是前些日子偶尔看到他与梅长苏的通信中还提到过李重心此人,云蘅几乎要以为蔺晨那个不靠谱的早把这事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