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

嗯,没什么……

一边催眠自己没什么,一边耳根越来越热了。

别看他嘴硬,说起荤话来好像很懂门道似的,但其实他的风流仅限于嘴上,他本身清纯得很。一个一心只想修道,眼中连男女之别都没有的人,他能上哪儿风流去?青楼倒是去过,可那又不是为了姑娘去的,就连他当年脸上顶的唇印都是落竹给他亲的。

亲完之后落竹还抑郁了好久呢,说以后打死也不帮他办这种事了。

宋远慕在发现自己对云倾有好感之后,心里除了很想靠近她,想摸摸她的脑袋,再顶多就是想抱一抱,从没往下深想过别的。偶尔午夜梦回时,惊慌地从亲吻她的梦里醒来,会觉得有点失落,有点空虚,还有点……对自己龌龊思想的嫌弃。

越想越坐不住,怕云倾回来之后会察觉自己的异样,赶忙放下茶具端坐好,吞吐气息,决定闭目打坐,静心养性。

……

云轩宫深处。

云倾迟迟不回来,并不只是因为换衣裳麻烦,还因为她讨厌被朱雀突然贴身亲近的感觉,回想起来一阵不适,便临时起意去池中沐浴。

沐浴完毕,换好衣裳,她对着镜子坐着,整理自己的头发和妆容。镜中人眼眶微红,眸子湿丨润,想起方才自己竟然被朱雀吓哭,顿觉有些丢人。但又一想到宋远慕从她怀里逮走了朱雀,本就红扑扑的脸蛋更是难以降温。

不能叫青柠过来伺候,只能自己动手,而她并不太擅长过于细致的装扮,妆哭花了的地方,便干脆用帕子擦去。

这帕子是宋远慕给她的,她一直没还罢了。质感轻柔又有些细细的粗糙,就像宋远慕的手指一样,明明指尖一个用力就能将敌人捏碎,却在碰到她的时候只是轻轻地掐,轻轻地拍拍脑袋,轻轻地抹去泪痕。

怪人。

他方才说不准她离开,是想把她留在身边,想跟她成亲的意思吗?其实,若真的能嫁给他,应该也能拥有梦寐以求的自由吧……

他跟旁人很不一样。

那刁钻的性子,本就不喜欢打些没用的交道,平日里他们两个病秧子凑一块儿,也没谁会来招惹,生活估计会跟她在宫里的时候一样清闲安稳。而一旦他要去渡灵,或者去办其他什么事,她也可以跟着一起,长长见识,凑凑热闹,一路行过江湖四海,别有一番自在逍遥之乐趣。

这么想着,以后的人生好像在突然之间有了准确的值得期待的面貌,而不再只是空洞浮泛、没有边际的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