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倒是诚实:“想你白了头会是什么丑样子。”
宋远慕愣住:“……你我正值青年,你何必想那么久远。”
久远吗?
对于人短暂的一生来说,能白头到老是一种多么难能可贵的幸福。
她在云天之海不曾与他白头,在过去的生生世世又总是与他错过,今生好不容易相爱,能有幸走到成亲这一步,多希望能一直走到最后。
她其实根本就不想有什么神位,不论是否归顺神界,对她而言都不重要,回不回云天之海也无所谓。她只想跟他在一起,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地在一起,不要再留下任何遗憾。
似是察觉到了她情绪的波动,宋远慕疼惜地亲了亲她的眼睛,又吻在她唇上。攫取了她的呼吸,不准她胡思乱想。
云倾身为大夫反而慢慢地被他的病症给传染,头昏脑胀。
空气陷入一阵暧丨昧的沉默,他们又不说话了。直到云倾觉得小臂有些泛酸,忍不住问道:“你的病还……还没好吗?……”
他理直气壮:“需要再多些时间调理。”
“……哪有你这样的,说好不麻烦。”
他辩解:“本来我自己已经努力地快好了,结果你来了,可能是比较激动些,比较喜欢你,所以又不太好了。我也没想到会这么难治。”
“……你少来。再不好给你请御医去。”云倾一经他逗就容易脸红炸毛,报复似的掐了他一下,结果换来他一声沉沉的闷哼,连带着还往她腿上还了清脆的一巴掌。
他嘟囔了一声略带委屈的责怪:“夫人才刚嫁过来就谋杀亲夫。”
云倾脸似火烧,直接甩手不干了:“你竟敢打我,累死我了,不帮你了,你病死算了。”
宋远慕顿时着急,往她身边拱了拱,主动拉住她的手,连忙表态:“我错了我错了,要杀要剐随你,你别不帮我。你既来了,你就是我的药,怎能眼睁睁看我病死。”
云倾得空偷闲,活动了一下手腕,趁势问道:“那我先问你个问题,你的‘必有一折’是不是跟我身上的香气有关?”
宋远慕现在脑子正迟钝着呢,乱成了一团浆糊,这种关头跟他谈什么正事,他哪能反应得过来。但即便如此,他也知道自己很多事不太想告诉她,倒也不是有意要瞒,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说才能让她少些担心。
于是宋远慕便短暂地沉默了片刻,甚至还下意识有点退缩的意思。
云倾见状一把抓住他,威胁道:“说不说?我们都已经成亲了,你有什么好瞒着我的?”
宋远慕皱紧眉头,汗更多了,果断求饶:“说说说,我说……你手劲儿轻点,我脆弱着呢。”
“脆弱什么,我看你挺精神的。”话是这么说,云倾还是放轻了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