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是不知疼痛，热切地回吻她。

山雨嘈杂，他们就像是雨中无依的蝴蝶。翅膀被打湿，仍奢望着自由终有一日能来临。

天上的命簿悄然翻过一页。

他们不会知道，按照命簿的安排，这次回城后，武阳将军将会起兵谋反，届时，云倾短暂的这一世很快便会结束。

而更让人无法预料的是，武阳将军已经不再是过去的武阳将军了。有一种怪物附上了他的身，杀死了他的魂魄，改写了所有人命运的走向。

……

几日后。

二公主与魏先生一道回城，由武阳将军护送回宫。

彼时天刚晚，武阳将军拜见皇帝过后，亲手割下了皇帝的头颅。

夜色浓稠，他拎着人头，一路踏着血河来到二公主的寝宫韶颜楼，路上所遇到的每一个人，都无辜惨死在了他手下。这是生死簿中未料到的死亡，鬼界尚不知情，一时间皇宫之内冤魂无数。

没有人清楚武阳将军的身体中究竟藏了一个怎样的怪物。

他不是人，他没有人类的感情，更不会在乎人间将在他的影响下变成怎样混乱的局势。他不过是动动手罢了，便毁掉了这个朝代，扭曲了这段历史。

当他把云倾身边的宫女杀死，看着云倾惊恐地瑟缩着，那眼神，像极了几百年前的某一世，他循着青龙笺的气息找到她的时候，她也是这样，漂亮的眸子死死地瞪着他。

明明是害怕的，却又倔强地不肯转移。

他把皇帝的人头轻轻地放在桌上，像是哄小孩似的，勾起唇角笑了笑，朝她招手：“二公主，来，看看这是谁？我把你今生的父皇带来送给你了，喜不喜欢？”

她捂着嘴巴，不敢看那人头，唯有泪流满面。

她身上尚穿着外出的衣裳没来得及换，本想着明天就与魏远慕一同去见父皇和母后，紧张不安地在屋里转了转，还不等歇息，怎料到噩梦已经来临。她想过武阳将军会出手，但没想到对方会做得这么绝。

武阳将军一步一步走到她跟前，蹲下，沾满了鲜血的手伸向她，不顾她在颤抖，强行抬起她的下巴：“你在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