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昊,”她转过头来质问,“刚才的雨是不是你搞的鬼?”

她语气很肯定,阿昊干脆承认:“是又怎么了。”

“你想把他们都杀掉?”

“那些孩子里有一个是天神转世,若是杀了他抽走他的神力,你我就可以直接成为最高级的妖。”

云倾沉沉望他,良久过后却说:“你骗我。阿昊,你似乎特别喜欢骗人。”

阿昊被拆穿也不恼,挑眉:“我只是喜欢随便说说罢了,信不信是别人的事。”

起身,转头的一瞬间,阴狠的杀意从他眼底一闪而过。如果不是为了冥灵笺,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把这个讨厌又不识趣的女人杀死。

“阿昊,”一无所知的云倾仰着脖子叫他,撒娇似的拉住他的手指,“你能不能扶我一把,我的腿使不上力气了。”

阿昊垂眸:“去找你的东门远慕,刚才推开我的时候不是很有力气么。”

说完无情地甩开她,扭头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一个男人,一个男妖,雄性,怎么都这么奇怪。

云倾直接仰头躺倒,不顾这地面湿漉漉的沾湿了衣物,望着天叹息:“啊,下辈子好想当个鸟啊。”

等东门远慕把所有孩子都哄好,已经过去了将近半个时辰。他不太放心,终于又磨磨蹭蹭地过来找云倾。

云倾半阖着眼睛,莫名其妙地问了一个问题:“天怎么这么黑?”

东门远慕在她身边席地而坐,并不知道她受了伤,不答反问:“你为什么在这里躺着?”

云倾把视线从天上垂落到他身上,愣了很久。

她看不见颜色了。

眼前的东门远慕像是水墨画,没有活人的生气。

她一骨碌爬起来,环顾四周风景,什么颜色都没有了……

骨头在发抖,冷意就像破土而出的小虫子,从角角落落钻出来,激得她头皮发麻。

东门远慕单膝跪起来扶住她:“不舒服吗?”

手掌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给她。

真暖和。

云倾反手将他抱住,在他怀中发抖:“好冷……”

东门远慕试探着摸向她的额头:“你的额头很烫,是不是淋雨发烧了?”

“什么?……”妖怪可不像人,淋雨受凉并不会发烧,云倾长这么大没发过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