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让云倾更好地表达自己,叶远慕做了很多诸如此类的努力,与她约定,疼了就要吃糖,这样可以让他更直观地明白她心里的想法。
上完药,糖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叶远慕忍不住问:“还是很疼吗?”
云倾鼓着腮帮子一阵心虚,赶紧点头。
“告诉我,开口说,你疼不疼?”
云倾砸吧砸吧嘴里的糖,不舍得开口,来了声:“唔!”
叶远慕哭笑不得。
把药放下,让丫鬟将药箱拿走,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他又问:“刚才为什么要出去?”
云倾思索片刻,摇摇头。
“那你是怎么出去的?王府谁都没发现你。是用轻功?”
她又摇头。
叶远慕坏心地捏住她刚包扎好的伤口处,看她水汪汪的眼睛里又要冒泪,很快便放轻了力道,温柔地叫她:“姐姐。”
她小心眼不肯应声。
他自顾自地说:“我不能离开姐姐,如果姐姐再自己跑出去不告诉我的话……我会把你抓住关起来,永远不给你饭吃。知道吗?”
突然说到了“饭”,云倾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因体型圆润而伤心失落的事实。
张开嘴巴,吐出了一嘴沾着口水的糖块,叮呤咣啷全掉在了地上。
她舔了舔嘴唇,回他:“牙疼。”
叶远慕:“……”
那天过后,云倾饭量明显减少,而且不再吃点心糖果了。平时她会跟着叶远慕一起练武,别的学不会,学功夫还算机灵,但以前没一会儿就嫌累,现在却能坚持很久,一声不吭。
这种状态一连持续了十余天,叶远慕担心那天的事情是不是吓到了她,给她留下了什么阴影,专门买了一串糖葫芦想去哄人,可是她却拒绝,拉着叶远慕到书桌边,拿出一本书来,委屈巴巴地说:“看不懂。”
这书上面的字她都认不出几个,当然看不懂了。
叶远慕把糖葫芦放下,认认真真地给她讲了两页,结果换来她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了一下午。
云倾其实不傻,她心里鬼精,可她真的不太适合读书。
王府上下唯有她一位不被要求必须学习什么技能,足以见得王爷和王妃也没对她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期望。
叶远慕只当她一时兴起,对她的要求本就从不拒绝,却没想到如此艰难的读书之举足足持续了四年,在云倾十三岁的时候,才终于看完了那一整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