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后又是一抹玄青。
原本宽敞的屋子里突然变得拥挤,齐刷刷多出三个人……又或者说是不明物。
玄武的个子没有青龙高,面容瘦削,身板比较单薄,他用衣袖轻轻地擦了擦眼角,语气感慨:“有了主上这句话,我以后终于不必再住在蛋里了。”
朱雀扑进青龙怀里嗷嗷叫着大哭:“哇——你听到爹说什么了吗,她说要重建云天之海!哇——我有家了桃子!”
青龙无奈地单手搂着朱雀,敷衍地拍了拍:“……我听见了,我没聋。”
这种场面不禁让云倾和宋远慕回想起了在云天之海的时候,不管他们去哪儿,就算上树下海,也无法摆脱四冥灵。甚至连洞房那天他们都在偷听,最后只能用灵力施加屏障,强行将他们赶到了外头。
他们四个就像是黏人怪,像人间那种好奇心旺盛又离不开爹娘也不肯断奶的小屁孩。
那段斗智斗勇的日子简直可以称为鸡飞狗跳。
云倾叹了口气,问宋远慕:“你还觉得在云天之海很清静吗?”
宋远慕:“不了,我觉得我们不回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
午后,窗边。
云倾已经换了身衣裳,正站在书桌旁画画。
她画的好似是山水花草,但总是随意画几笔就没耐心,换掉纸再画一幅。宋远慕在旁边为她磨墨,看着她扔了好几张纸后,终于忍不住问:“你到底想画什么?”
云倾轻轻蹙眉,有点郁闷:“冥灵神树,长什么样子来着……记不清了。”
宋远慕认真地想了想,却也没有太多印象。不光是因为岁月在记忆中产生了磨痕,更重要的是他们每次投胎都必须喝孟婆汤,就算多次回忆起了过去,也实在记不起细节。
宋远慕走到她身后,握住她的手,往她的画上添了几笔:“我记得这里有几朵花。我喜欢坐在这里发呆,怕坐坏了你的花,每次都很小心避开。我还记得有一次你为我降下一场雨,在这里找到了我,而你淋雨过后还发烧了好久。”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就在她耳边,混织着午后柔和而温暖的阳光,让她心头发软,有一种想要靠进他怀里,像小猫一样伸展四肢的冲动。虽然她不会真的去做,但她知道他肯定会稳稳地抱着她,任她随意胡来。
她抬起头,发顶擦过他的下巴:“你当时是不是故意的?”
“什么?”他微微低头。
“你敢说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发烧?还每次都故意来靠近我。”
宋远慕愣了一下:“我现在知道了,但当时真的不知道。我还以为我身上有什么跟你相克的东西,想着以后若是你逼我离开云天之海,为了你身体安危着想,我要不就做艘船,漂在海上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