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族鲛人一直辗转在陆地上。
哪怕族人拼命呼唤,哪怕鱼尾干涸痛痒也不曾离开。
妈妈呢?
祂想。
……
宁枝的赌约输了。
她没有在半个月之内将鲛人蛋孵化。作为之前的条件,她要成为魔尊的祭品。这听起来很惨,可是当事人双方都对此没有什么难以克制的悲痛。
少女只是提着匕首沉默地来到了拍卖行的后院,魔尊笑嘻嘻地等着她,扑过来抱住她,将头靠在她肩膀上蹭了蹭。
“你真好,真守信用。”
他拉着她的手,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少女纤细挺拔,拥有着世间最美好的容颜。
——司耀很快就能和她在一起了
字面意义上地在一起。
他心爱的人答应了他过分的请求,将身体的绝对控制权让渡,由魔尊支配她以后的生命。她愿意做一个漂亮的玩偶。
没有什么比一个孩子收到心仪的玩具更加令人高兴的事。
“这会害死你的。”少女歪了歪头,同样笑眯眯。她突然有点理解司耀,如果将心智永远停留在这个年纪,恐怕就什么都不用去烦恼了。“我也许会带着你去死。”
——不过,也有几率带着你逃离这个世界
傻狗摇了摇尾巴,完全没在怕的。
他不知道她的秘密,但是他知道自己喜欢这个玩具。死没有什么好怕的,他早就是该死的人。
“那就和你死在一起了,这样也不错呀。”他呲牙,将她拉到桌子旁边按着少女坐下。
红发尖牙的男人笨手笨脚地分开她披散的长发,从自己的小盒子里翻出了一把红木梳子。
“你干什么?”宁枝挑眉。
魔尊用行动回应了她。
男人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但是他偷偷看着他哥哥做了很多次。宁枝没有来的日子里,他去街上买了很多大红大绿的头花,是那种在小孩子眼里最漂亮的款式。
他仔仔细细地把鸦色长发分成了两份,司耀笨拙又轻手轻脚地先用丝带扎了一次——头发松松散散地挣脱了发带。
宁枝的长发太过蓬松厚重,他怎么也绑不好。试了好多次,连发带都被他折磨的抽丝了。
傻狗很快就着急了。
他委委屈屈地说:“我都把你弄疼了。”
他不是气馁自己做不好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小事,只是担心她会因此而疼痛。
宁枝沉默了半秒,弯了弯眼睛。
她想说些什么,却又觉得什么都不说最好。
在拍卖行的那三天里,司耀没有主动提过要附身的事,而是拉着她把玄殷和她相处的事情都做了一遍。他就像是占有欲爆棚的小孩子,一点点将自己的印记留在了心爱的玩具身上。
看着那碗黑乎乎的东西,少女抬头问:“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