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海盛公公目送舒朗离开,脚下几乎没发出声音,生怕吵醒陛下,小心翼翼回了偏殿。
谁知刚走进,便听陛下声音里带着几分将睡未睡的暗哑道:“走了?”
海盛凑近了为陛下整理好被角,轻声回:“刚走。”
陛下眼睛都没睁,轻笑一声:“累坏了吧?”
海盛也觉得有趣,点头道:“可不是,真真是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了。”
陛下翻个身,嘀咕道:“年纪轻轻,身体虚成这样,太子八岁时都比他有劲儿,老夫人也不说多管管,就惯着他。”
海盛守在旁边,见陛下睡意正浓,摆手示意进来的太监退出去,小心守在塌边,轻声道:
“就这一根独苗苗,老夫人着紧些也是应当。”
等了半天没听陛下回应,海盛以为陛下睡了。
谁知又听陛下吩咐道:“之前拟的旨叫人颁下去吧。”
舒朗以为他进宫一趟,颇有些虎头蛇尾,莫名其妙,叫人摸不着头脑,回府还跟老太太嘀咕来着:
“可算是晓得什么叫圣心难测了,在宫里我都不敢敞开肚子往饱吃,还是在家舒坦。反正将来我是不想往那地方挤的,太受罪,根本就不是人过的日子!我觉得在府里陪您老人家唠唠嗑儿就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