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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醒了。”

舒朗四肢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在大哥帮助下艰难坐起身,问:

“什么时辰了?”

荣舒堂先用手在他脑门儿上试了试体温,将粥碗往他面前一推,看着他一小口一小口跟吃毒药似的艰难往下咽,这才小声解释:

“丑时了。”

舒朗惊愕,再有一个时辰大哥就得准备上差,他这是睡了多久?

荣舒堂看出他的困惑,揉揉眉心,露出一丝疲态,低声道:

“我回来后发现你睡在书房小榻上,怎么都叫不醒,没敢告诉祖母叫她老人家忧心,便遣了人说你今夜睡在这头了。”

荣舒堂眼里有一丝深深的疑惑,他问舒朗:

“守光,大夫说你虽是偶染风寒,起因却是忧思过重,你有什么心事是不能告诉大哥的吗?”

舒朗端起粥碗三两下刨了个干净,擦了嘴,感觉手脚有了点儿力气,拍拍床榻,示意荣舒堂上来。深更半夜他可是个病人,除了床,哪儿都不想去。

心事嘛,以前大约是有的,眼下还真没了。

这是兄弟两自舒朗五岁后第一次抵足而眠,感觉挺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