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深夜一遍一遍劝说自己,得从大局出发。舒朗身份特殊,不是一个单纯的郎中,他不能暴露舒朗的身份,将舒朗置于危险之中。若舒朗出了事,两国合作作罢都无所谓,母亲便彻底没救了。
就这么熬了整整两日,二王子眼下瞧见舒朗,感觉脑子都是木的。
舒朗见状,拍拍二王子肩膀,错身而过,径直往王后床榻方向而去。
身后紧紧缀着将军府的两小孩,双眼希冀又紧张,牢牢盯着舒朗的一举一动。
舒朗搭脉后,神情并不轻松,王后这毒深入骨髓,比二王子的难缠数倍不止,且她身体虚的厉害,只剩最后一口气吊着,稍微重点的药下去,不是救命,而是送命。
思索间,舒朗从药箱拿出整整两包金针,只见那针比成年人手掌还长些许,却又细又软,捏在手里颤巍巍摆动,让人怀疑随便一点儿力道就能折断。
舒朗却眼都不眨的一针刺下去,针尖瞬间没入王后耳后两寸,手松开时针尾还在微微摆动,叫人恍惚以为听见了细微的嗡鸣声,瞧的人心肝儿跟着一颤一颤的。
先从耳后,一路顺着肩膀往下,密密麻麻扎到了手背,连头顶,腹部都没放过,最后一针扎在了心口处,看的两孩子头皮发麻,便是二王子也不忍直视。
他们见过宫中御医金针刺穴的场景,最多不过微末毫针,不过寸许,三五根下去,有没有效果当场便知,哪里见过这般场景,直接将活生生的人扎成了刺猬。
在其他三人的认知中,便是身强体健的大男人被扎成这样,也得是个半身不遂,何况一个本就虚弱的病人?
若不是有大公子阻止,二公子早就惊呼出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