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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子原本乃塘州一带渔民,家里世代以打渔为生,八年前,村子被一伙儿外来人强占,对方见人就杀,尸体直接扔进海里,十分凶残。附近几个村子的青壮共逃出来十数人。

后来一路逃亡,死的死,伤的伤,有些没挺过来在路上没了。”

老头儿怜惜的摸摸断腿孩子的脑袋,口齿不清道:

“他父母是我们隔壁村的,当初他父亲为了护着大肚子的妻子被人硬生生用石杵砸扁了脑袋,他母亲是个坚强的女人,硬是咬牙挺着跟我们逃出塘州,半路上生下他,才一口气没上来去了。可惜这孩子命不好,那时候多苦啊,没注意就叫他双腿落了残疾。”

算起来,这孩子今年正好八岁。

至于另一个才四岁的瞎眼小姑娘,却是刘老头儿在石营落脚后收养的,为了叫那孩子有个伴儿。

千难万难,总也要一脚一脚的去趟平,世间本就没太多道理可讲,左不过各人埋头走完各人的路罢了。

舒朗打从听到对方说起塘州就心头一跳,有了个猜测,果然老头儿接下来的话印证了他的想法。

“族中有见识的长辈临死前曾说过,那伙儿人是苗人口音,可苗人当年被五殿下尽数收服一事,便是我们那小村落也有所耳闻,咱们不懂什么贵人之间的大事,可也知道出了这种事,怕是县太爷也不敢得罪五殿下,为咱们伸冤的。

便在长辈的指点下,一路往离塘州最近的泉州逃,谁知到了泉州不过两年,我们又在那边见着了当初那伙人的头领,彼时我们只剩下三个大人外带这孩子,简单商议一番后,决定连夜分开逃,谁都不知道对方以何种方式,去了哪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