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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要跟我学识字啊?”

自此,舒朗的课堂便开了起来。

没有固定的学堂,在田间地头也能行。没有笔墨纸砚,用树枝手指也无妨。没有教材书,听他口述也没人嫌弃。

他讲课的内容,从三字经到农经,从医药常识到常见病症处理,从药草辨认到基础算数,从粮种的筛选到天气晴雨的判断,从竹炭的烧制到女红女工具体鉴赏,乃至庖厨菜品制作,耕犁的发源改良。

还给他们讲泉州开海,会给村民的生活带来哪些变化,他们需要做什么准备。

包罗万象,从不往深了讲,都是田间地头百姓最需要的东西。

他的学生从一个到两个,从小孩到老人,从本村的到外村闻风而来的,乃至后来,从小姑娘到胖大婶,一个个围着一圈,将他围在中间,听的极为认真。

恨不能一个字一个字的记下,回家好细细研读,长在脑子里。

可惜他们大都不识字。

于是跟着舒朗勉强读了一阵书的几个孩子,便被众人寄予厚望,磕磕绊绊将舒朗讲课的内容,歪歪扭扭记下来,回头再讲给需要的人听。

如此几月下来,舒朗在泉州城乡下已小有名气,家家户户即便没有亲耳听过荣先生授课,也间接听过乡邻传递过荣先生授课的内容,并获益匪浅。

乡下百姓只晓得他是有大学问的荣先生,却不晓得城里官员私底下叫他狗官。

百姓们自有他们朴素的道理,在自家门口瞧见荣先生,不用他开口,便主动将家里最新鲜的菜拿出来送与他。

听闻荣先生就爱这一口呢!

如非知晓自家手艺不行,非得请荣先生来家里吃饭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