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唳活了二十年,还从未如此担心过一个人,他在殿里走来走去,一个时辰过去了人还没回来,最后实在没辙,他去了院子里练剑,一来能排解情绪,二来皇帝回来的时候,能更早看见。
他这一练,又是一个时辰,期间能看见飞鹤楼那边烟火满天,可他丝毫不觉得高兴,只觉得揪心。
若是陛下在这里同我一起看烟火便好了,好过他在那宴会厅里,独自一人面对满朝豺狼。
最后萧唳连练剑的心思都没了,一个人坐在廊下,望着璀璨夜空发愣。
已快到子时末,生辰礼还没有给陛下呢。早知道就不藏拙了,早点送出去,至少还应景。
他正懊恼着,听到宫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立刻迎了过去。
皇帝回来了,被宫人用步辇抬回来的,整个人瘫在上面,衣袍散乱,胸口袒露,发冠也歪了,有碎发散落下来,神志不清似地喃喃自语着,混似疯癫。
“陛下!”萧唳扑过去,看到他这副模样担心坏了,忙不迭地问人,“这是怎么回事?!太医看过了没有?”
小宫人唯唯诺诺:“回萧侍侣,太医诊治过了,说没什么事——”
“没事?!你看看这像没事的样子吗?!”萧唳轻轻拍着皇帝的脸,低声唤道,“陛下,陛下!”
“太医说陛下是、是吃了五石散才会这样,已经开了解毒的方子,剩下的就是让陛下泡凉水澡,吃、吃寒食,多走路,把毒素发散出来才行……”
萧唳一听“五石散”,脑子“嗡”地响了一声,慌乱间指挥道:“快把陛下抬进去,凉水浴桶送到寝殿里!”
宫人们把皇帝抬到了床上,对萧唳行了礼,便赶忙跑出去煎药,准备其他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