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宦官自被中伸出只手接过水,说:“你别嫌我说话难听,这捡来的到底还是比不过别家主子的爱宠,死了就只留下晦气,更别提追根究底了,况且现在还得顾着贵妃的身子,姑姑吩咐了,此事不能再提,那猫也已经交给丁耿去埋了。”
另一人忙不迭应道:“提到这个我就来气,丁耿分明是第一个寻见那猫的,非要拖拉着迟迟不下水,结果咱俩为了捞个猫,湿了一身还冻成个筛子,他倒好,显得自己多卖力似的,还上赶着领了埋猫的差事,不就是偷摸着到宫外挖个坑吗,他要嫌麻烦,夜里头趁着没人的时候,直接在御花园里一埋不是更省事,哪有我们受罪!”
“那可不嘛,要是冻病了,你我又得遭罪。”
一来一回的怨声过后,气氛沉静了不少,段绪言往炭盆里又添了些炭,转头已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
他对着那两人说:“这么取暖也驱不了寒,不若我今夜煮些姜汤过来,当是赔罪了。”
“那猫瞎跑也怪不到你身上,而且你这伤……”
段绪言持钳翻动着微微烧红的木炭,笑了笑。
“这伤既不见血也不见泪的,”眼中笑意淡下,段绪言望着某处,平静道,“算不上疼。”
——
夜间,御花园冷寂,落雪簌簌而下,至翻开的土壤之上,又被盖往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