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绪言伸手过去,微热的手指真往那冻凉的耳廓触去时,便让人想到了桃枝上的花苞,触着冰凉柔软,待放时,花尖处都是极好看的粉色。
他又想把那花苞摘下,用指头将桃瓣都捻开。
如此想着,指尖已不由自主地触到那人的耳尖,就当真同揉捻花瓣那般,将那处轻轻捏在指中,使了些劲。
阮青洲稍动,侧开了脸。
不由他躲避,指尖再又触上,段绪言说:“还余一点,奴才轻一些。”
低烧未退,段绪言的手还是热的,将那耳垂揉得渐渐烫起。
“殿下的耳朵总是这么凉吗?”段绪言挪眼去瞧他的神色,又刻意用重力道抹着那点热,就觉得有趣。
阮青洲等得久了,轻推开那只手:“是你太热了。”
指尖滞空,段绪言意犹未尽地搓了搓指腹,蜷了手。
“殿下说的是。”
段绪言轻笑,转眼看向一旁,摊开手掌去探风,道:“此时无风,火不易灭,殿下来点灯吧。”
很快,一簇火光自烛上燃高,托着的天灯渐渐升起,高过头顶,没入夜空,直至化作夜中一点昏黄,再晦暗着消失不见。
段绪言收回视线,看向身侧,见四下闪烁的烛光隐约混入眸色,阮青洲却被风吹眨了眼,脸庞再经大氅上的细绒一裹,温软更甚。
着实是种引人欺辱的态貌。
段绪言嗤笑,伸指蘸来丹脂,往他眉心落去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