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绪言拨开野草,脚步渐慢,再往前踏去几步,足边碎石哗啦撒落,半只脚都已悬在石壁上方。
回响渐渐停息,山野又陷入一片静谧不动的黑,两人正欲回身另寻他路,却有一阵刀刃撞木的动响传来。
段绪言将阮青洲拽近了,侧首细听。
砍断的枝条落地,疾行过的衣袍又在林间刮起风来,足音正自左右两侧逼近,就朝此处聚来。
阮青洲挣了手腕,声音低沉:“我去引开他们,你想办法脱身。”
“殿下。”段绪言唤他。
阮青洲没有回头,方才往前走了几步,腕骨却再被钳住,一条系带自腰身处缠来,将他往后扯去,阮青洲猛地贴向段绪言的胸膛,才发觉那人正用解下的腰带,要将两人捆在一起。
两个胸膛对碰,腰带系得更紧,段绪言缠了死结,搂起阮青洲的后腰,一双眼沉静不已地盯着他。
“如果要和奴才共生共死的话,殿下怕不怕?”
阮青洲脸色更沉,就要往后退去:“此事与你无关,没必要牵扯进来。”
“那又如何,”段绪言顺着贴过去,把人搂紧搂实了,“殿下再挣,腰带系不紧,万一摔下去可就是两条人命的事了。”
周侧动静逼人般渐近,段绪言听那夜下声响,肃起神色,一手按来阮青洲的后背,将脸凑往他耳边。
“好了,”段绪言轻声道,“殿下信我就好。”
话语沉静得过分,隐隐透出些冷酷,阮青洲静待着恍了神,总觉得面前这人比往常又陌生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