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洲的味道最先钻入鼻腔,肌肤的软腻随之触到舌尖,他彻底恢复了清明,也就松了齿,将那手腕叼着,轻含在齿间。
臂上的箭头正被挑出,他忍着痛,却又像只寻主的犬,纵使平日里伪装出的乖顺都是因为别有用心,一遇到伤病,也还是想要摇尾乞怜,他急切地需要安抚,也就顺着鼻尖的味道,朝那方向蠕动过去,枕在了阮青洲的膝上。
御医神色稍滞:“殿下,这……”
“无碍,先救人。”
段绪言依稀听到了阮青洲的声音,就这么挨近了。他疼得发颤,又蜷着脊背乞求怜爱,再像拓展领地一般,将自己的血腥蹭上了那身衣袍。
他要用自以为的肮脏抹毁阮青洲的清白,既已注定成敌,那些被迫接受的压迫和屈辱,谁也别想躲开。
第17章 招供
但阮青洲的味道还是渐渐淡了,段绪言有意识地寻找时,也就嗅见了浓烈的药味。再睁开眼已是次日,他往旁看去,大抵猜到自己是在北镇抚司的直房里。
他动了动右臂,撑坐起身,一名小吏正巧端着东西进门:“醒了啊。”
段绪言生出片刻的戒备,看清小吏手中端着的是药碗,才松懈下来。
“你伤的只有手臂,清创拔毒上药什么的都全了,御医说只要人醒了就没什么大碍,醒得这么快,看来你这身子骨不赖嘛,”小吏递来药碗,说,“你也算是命大,和你一起被送回的那个人犯伤的是肺,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猜到小吏口中的那人就是丁耿,段绪言问道:“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