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要证实这一点,只能开坟挖棺,如果棺材是空的,他们大可凭着高仲景假死的理由,顺理成章地抓捕高仲博,再去详查他的底细和名下账目,但他们也不算有十足的把握,这一挖,倘若里头真是装了尸骨,说难听点就是曝尸,到时这个罪过谁来担。
段绪言在一旁听得明白,赵成业这人碰到事了也算精明,高仲博身为工部尚书,又是内阁大学士,品级在他之上,他拿不准挖人坟墓这事,便来寻一个担得起罪的人。
好不容易才傍上东宫,段绪言自然不愿让阮青洲去冒这个险。
他说:“奴才斗胆插几句嘴,棺材就在地底,派人监守便是,若能等到丁耿醒后再做打算,会不会更稳妥些?”
阮青洲说:“如此是好,但昨夜锦衣卫抓人之事,高仲博定然也都知晓,可眼下给他定罪的证据不足,他又掌握内阁查账的所有内情,若是先将此事宣扬出去,父帝向东宫和内阁追责,我们连抓他的机会都没有。”
尉升跪地,道:“殿下若信任属下,开棺一事便交由属下来做吧。”
“不行。”阮青洲拒绝得果断。
尉升抬首:“可是殿下……”
“当初税银账目是我提出要查的,不论由此引发了什么后果,也理应由我承担,”阮青洲眸中沉静,“既然迟早都要正面交锋,不若就大胆一些,先发制人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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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阮青洲便去了高仲博府邸。